【神话paro】全文6K+，本篇前言☛《说余梦·序》
BGM：重生
1.
如今天宫风头最盛的舞姬是玲珑仙子公孙离，她素有“一舞剑器动四方”的美名。但天宫的老人却说，不及貂蝉一半的风华。
“花好风袅一枝新，画堂香暖不胜春。”
貂蝉昔年瑶池一舞，至今仍是六界茶余饭后的谈资。六界美人无数，青丘狐族的妲己、蓬山凤族的王昭君、广寒宫的嫦娥等，皆是天地间排得上名号的美人。但论及舞艺，貂蝉的造诣已是登峰造极，她的确担得起冠绝天下之名。
但有关她的传闻流传最广的却是她同北海苍龙帝君赵云的一段风月，说是她仰慕苍龙帝君一路追去了魔界，至今未归。
确切地说，这不是传闻。可追的人却不是苍龙帝君，而是他们共同的好友“龙”。
魔界一直对神界虎视眈眈，不免起了拉帮结派的心思。人界四海八荒的妖精鬼怪大多与神界交好，可难免就有对神界的人不服的，“龙”算得上是其中一个。
魔君一直撩拨着“龙”的野心，而“龙”也的确动心了，想要在这场神魔之争中分一杯羹。
赵云听说了此事，通知完貂蝉便从北海赶往魔界。只是“龙”还以为赵云眼红他的地位，赵云前来劝解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。
貂蝉赶到“龙”所在之地时，赵云已离去。
魔界的当权者听说她到了魔界，居然亲自前来寒暄。他的眼睛在貂蝉和“龙”之间转了转，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。
貂蝉打了个寒颤，直觉不妙。
“莲花仙子大驾光临，实在让孤此处蓬荜生辉。想来仙子不曾到过魔界，不如在此小住片刻，好好游历一番。”魔君说得亲切，言辞中却是想要将她扣留在此处的意思。
貂蝉正要推辞，却瞥见好友十分紧张地看着她，就像怕她抛弃他一样，便应承下来。
魔君朝“龙”笑了笑，神色颇为餍足。
似乎有什么不对劲。貂蝉望向“龙”，“龙”只是无辜地朝她眨了眨眼。
魔界的君主当真好客，隔三岔五地便派人带她四处走走。
“龙”虽身居魔界客卿，出门仪仗却仅次魔君。貂蝉见他一副陷入权欲的模样，知已无法劝他回头，于是便称在此游历多时，要回天宫。
魔君仍有心留她，还顺口提了提赵云，“孤听说苍龙帝君近日陷入了梦中迷境……”
“这也是帝君的机缘。”貂蝉面上回答得轻巧，与之虚与委蛇。
“世人皆知孤好梦中杀人，仙子可知此梦彼梦有何差异？”
貂蝉心中一冷，却也是笑了出来：“妾身不知魔君何意？”
“仙子帮孤杀一个人，孤便放过他。”那魔界掌权者仿佛真以为生杀夺予皆由他掌控，连说的“放过”都那么高高在上，见貂蝉迟迟不应，他又说了一句，“莫非仙子在怀疑孤的能力？”
“自然不敢。只是您说的这件事……妾身一介弱女子的确办不到。”貂蝉低顺了眉眼。
“那仙子便帮孤取来他的血吧，一点血换苍龙帝君一条命，应该不难吧。”
“妾身倒好奇何人之血如此珍贵？”
“无双战神吕奉先。”
2.
貂蝉寻到这位赫赫有名的无双战神时，他正在山上抓一种看着像是牛却没有角的异兽。
“姑娘小心！”
貂蝉忙向旁躲闪。
那只异兽跳入水中后，天上便下起了大雨。这位战神随手折了片稍大的树叶，递给了貂蝉，“前处有个山洞，可以避避雨。”
那位魔君仍对貂蝉存有疑心，临走前叫他的一位客卿向她下了诅咒——昔为天上莲，今为人间蝶。
蝶妖畏水，貂蝉忙捏了个避水诀，跟着吕布进了山洞去躲雨。
偌大的山洞，只有吕布和她两人，山洞外淅淅沥沥，山洞内默然无声。
“这雨下得太突然了。”貂蝉和他没话找话。
那方吕布也回应：“夔这种异兽，一旦入水就兴风雨。”
“适才匆忙，妾身尚未谢过将军好意……”
“貂蝉仙子？您……”貂蝉尚未说完话，便被人打断，吕布认出了她，似乎意识到了貂蝉如今的模样有异，开口说了这一句，便沉默不语。
这位无双战神在天宫便是个目中无人的人物，一张冷脸熄了无数仙娥的热情，想不到还记得她。
可如今貂蝉有求于人，免不了对着这张冷脸以笑脸相迎，又害怕魔君的耳目便含糊其辞地想搪塞过去，“这说来话长……倒是将军来此仙山做什么？”
“捉夔。”他答得还颇老老实实。
堂堂天上人间叱咤的无双战神，竟然跑去东海的仙山抓异兽……这要是被天宫那些仙娥看到了，只怕会笑他不解风情。
而貂蝉作为这位唯一看到的天宫仙娥，当真在吕布面前笑了出来。
吕布没敢看她，看见外面雨停了，又抓夔去了。
貂蝉实在好奇他此举的意图，便不住跟在他身后，连连吓了几头夔跑开，“吕将军，您抓夔有何用？”
吕布看了她一眼，好言好语地解释：“帮黄帝解困。”
貂蝉对人界的这位帝君有所耳闻，听说他与另一位帝君蚩尤决于涿鹿，想来这个困境也与涿鹿之战有关。
无双战神，不死不伤，拿到他的血也只比杀了他稍微轻松一点。可世无完人，他一定有什么弱点。
现下不知他弱点，还不如与他好好交道。眼前便是一个好时机，貂蝉想着便要捏法诀抓夔。
“人间之事，仙子不必掺和。”吕布忙制止了她的动作，“八十只足矣。”
他说罢，便赶着这八十只夔到了云端。夔兽不是会腾云驾雾的异兽，站在云上不敢动弹。
貂蝉站在云端，看着这位战神颇熟稔地吆喝着一群夔兽到了黄帝的部落。他哪里像是天宫的战神，分明与凡间山地的牧人无异。
似乎察觉到了貂蝉的惊讶，吕布朝她点了点头：“让仙子见笑了。”他似乎不太好意思，又追加了一句：“既然到了人界，不如走走？”
这是貂蝉目前为止收到的最为简朴的邀请，邀请她的人刚牧野而归，然后问她要不要去人间散散步？
一个人吃惯了山珍海味，偶尔尝尝粗茶淡饭也不错，而此刻的她也实在需要这顿简餐来拉近她与吕布的关系。
貂蝉舒了眉头，笑道：“好。”
中原一带正是交战的时期，也没什么可以走走的。他们站在山坡上也没什么可讲的，吕布似乎有什么话要同她说，几次望向她的眼神欲言又止。
他还是问了出来：“您这样是缘何？”
“是诅咒。”貂蝉不甚在意地笑了笑，“既然将军撞见了，可否为妾身寻一个藏身之处，免教人看了笑话。”
最终，貂蝉去了青要山，据说是黄帝秘密行宫所在地。
3.
这位无双战神并不像他表面上那样冷肠，在貂蝉诅咒这件事上他格外地上心。每次到青要山总要带上一堆典籍，若是些传奇话本倒还有趣，他偏生带上来一堆医学典籍，譬如说《黄帝内经》、《神农本草经》等。
他就着夜明珠苦读医书的样子当真可爱，不过诅咒和伤病岂能混为一谈。貂蝉拦不住他，也就任他去了。
还有赵云的消息……
“将军可知苍龙帝君的消息？”
吕布翻医书的手一顿，却也回答了她，“听说苍龙帝君入了梦中秘境，犯的是桃花煞。”
天定的姻缘不是她吗？这次轮到了貂蝉愣住。
“哐”的一声惊醒了貂蝉，吕布正在捡掉在地上的竹简。
“抱歉，手滑了。”
如果当真像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个百年也不错，不做那天上莲花终日循规蹈矩虚与委蛇，做这人间蝴蝶也得逍遥自在。
魔君的一位客卿却前来青要山，告诉貂蝉，魔君等得不耐烦了。
“你知道该怎么做。”这位客卿临走前还不忘嘱托一句。
貂蝉的确知道怎么做。
她曾经用簪子不小心划到了吕布的手臂，对方却毫发无伤。
不论是出于那不可言说的目的，还是对这位战神钢铁之躯的惊叹，她那或假意或真心的好奇的确蒙蔽了战神的眼。
吕布面对她的好奇，只是说：“我不会受伤的。”
“那将军您真不会受伤？”
“成神前受过伤，心口往左两寸中过一箭。”他看着貂蝉，神色却是极为自信，“我不信世上有何人能伤我。”
直到她亲手伤了这位无双战神。
那位魔君的客卿又来了青要山，这次他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递给了貂蝉一块苍青色的鳞片。这是赵云本体的龙鳞，貂蝉心中大骇，魔界的君主这是在给她下最后的通牒。
她攥紧了手中的匕首，等着这位无双战神不设防的时刻。吕布依旧边照着夜明珠看医书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貂蝉闲聊。
他说最近天宫前段时间有了件新事，光明海的孙策、周瑜一前一后都娶了夫人，孙策的那位夫人会潮汐之术。
他转头正要与貂蝉详细说说那位夫人，却看见自己心口扎着的匕首，握住匕首的正是貂蝉。
“将军，对不起。”
她口口声声说着对不起，刺伤他倒像是他对不起貂蝉似的。
可他究竟做错了什么？
4.
吕布没有死。
好男儿应当死在战场上，天宫的无双战神怎么会这样消亡。不过是旧伤罢了，在天宫疗养一两个月，再隐隐痛上几天就好。
他路过莲池，那一池的莲花没有了主人，竟也争相开放。
吕布站在莲池边上半晌，然后去了光明海。
古书上说，宿命之海源头的神水可以使人恢复如初，那一定也能解除诅咒。光明海的女主人会潮汐之术，她一定能够通过潮汐的指引寻到宿命之海。
这位美丽的夫人刚刚失去了她的神君，一身缟素，听罢他的请求却勾了勾唇。
“将军要我寻宿命之海，只怕是想救谁吧。”光明海女主人像是想到什么，告诉他，“我帮将军救一个人，将军帮我杀一个人，如何？”
见吕布沉默不语，她也不急，只是说：“听说自我家神君去了，魔界近日又蠢蠢欲动。我想杀的这个人届时一定会随魔界的军队前来，还望将军能取他性命。”
“敢问夫人要杀何人？”
“魇语军师司马懿。”
5.
貂蝉将染了吕布血的匕首承了上去，魔君满意地笑了笑，“仙子果然没让孤失望。”
“那您现在可否放了苍龙帝君？”
“自然。孤向来说到做到。至于仙子你的诅咒，事成之后，孤自然会让徐福替你解除。”
事成之后？一个大胆却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貂蝉的脑海中，魔君对吕布的杀意似乎并未消减……她忙拜别魔君，就往殿外走。
“龙”正朝这方走来，见到貂蝉问了声好。
“‘龙’，你来得正好。这次与天宫的首战，孤属意你挂帅？你可应？”魔君的声音在貂蝉背后响起，刺得貂蝉背脊发凉。
“在下求之不得，多谢陛下成全。”
貂蝉是仓皇地逃回了青要山，她的居所物什摆放就像她离开时一样，就连桌上的医书也好端端地放着，就像吕布尚未来过此处。
貂蝉摸着竹简上刻着的文字，不住地想。
一方是旧友，一方是她曾蓄意接近的……无双战神。
无双战神那样坚不可摧，也只有一处能伤到他。与其担心吕布，倒不如担心“龙”的安危。更何况，刺伤吕布的人是貂蝉，她又有什么颜面去提醒这位将军呢？
6.
天宫与魔界的战事一触即发。
听说“龙”不敌无双战神，魔界甲士尽丧于吕将军之手。
而吕将军不知何故，竟被刀剑所伤，殁了。
这消息是从西海白龙帝君韩信处得来，这位白龙帝君向来不靠谱，他说的话一定当不得真。
貂蝉压下心中莫名的苦痛，向韩信笑了笑，“不知白龙帝君寻到青要山，有何要事？”
“听说涿鹿之战仙子曾去过……”韩信抓了抓头发，问道：“仙子可曾见过狐狸，呃，我是说青丘狐族的李白？”
貂蝉摇了摇头，韩信眼里露出了失望，却还是说：“多谢仙子相告。”
韩信走后，貂蝉想了想她熟识的神灵，也只有赵云可以信任，顾不上她如今是蝶妖的模样忙赶往北海。
她捏了个避水诀便匆匆地到了赵云的龙宫，看见来人，赵云也是一愣。
“小蝉你这样……”
“子龙哥哥好久不见。”貂蝉扯了扯嘴角，竟然对着自己多年爱慕的人笑不出来，“小蝉想问一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天宫的无双战神吕奉先他……是不是已经殁了？”貂蝉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，甚至殷殷期待赵云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。
“是。”
貂蝉拼命攥紧拳头，任指尖戳进她的掌心里，让刺痛来维持她的镇定。
“多谢子龙哥哥相告，小蝉还有要事便回去了。”
“等等。”赵云却叫住了她，“你这是怎么了？”
貂蝉没有回头，却是带着哭腔回答他，“子龙哥哥莫要再问。”
赵云看着她走远，她走得毅然决然，像是要和什么割舍似的。
7.
貂蝉出了北海，却是一路直向东海的流波山而去。
流波山上仍有许多夔兽在那里悠然自得地吃草，有只幼兽时不时地跳进小水洼里，这山上便时不时地下雨。貂蝉照旧捏了个避水诀，找了好久才找到从前来的山洞。
这个山洞太大，在里边躲雨也应该是两个人一道。
她在流波山待了整整一年，居然也有些喜欢牧野的生活。
山间无杂事，逍遥自在，只是……再多一个人就好了。
于是她真的见到了那个想见的人。
“吕将军！”她欣喜地看见了那个高冠长翎的男人朝这边走来，她迎了上去，险些落泪，“你还活着……”
吕布听见了她的声音，空洞的眼睛突然清明了起来，“貂蝉？”
貂蝉停住了脚步，没敢继续走向他。
她有什么颜面去见他呢？
貂蝉回了青要山。
天帝亲自到青要山找她的时候，貂蝉还在翻《神农本草经》。
“貂蝉仙子？”天帝看见貂蝉这副模样，有些对不上印象中的人，这位天宫的大人物也只是迟疑了一瞬，便向她说明来意，“朕听说你曾在流波山见过吕奉先。”
貂蝉低顺了眉眼，笑着回答天帝的话：“吕将军殁了自然归于天地，妾身想来是看错了。”
“不，你没有看错。”天宫的掌权者高高在上地看着她，“魔界不知用什么法子将他做成了傀儡，但他居然认出了你。”
“怎么会？”貂蝉分明记得那天见到的吕布是有神识的，哪里像是傀儡的模样。
“东海的帝君说流波山上有魔界的异动，错不了。”天帝打量了一圈貂蝉的居所，在《黄帝内经》上察觉到了熟悉的灵力波动，心里又重新审视貂蝉与吕布的关系一番，道：“貂蝉仙子，魔界一旦掌控了这天下的后果你也知道，天下苍生与儿女私情，孰轻孰重你也清楚。”
“想好了就告诉朕，天宫已经少了一员大将，朕也不想看见朕的另一个臂膀转过来对付天宫。”
8.
貂蝉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答应的天帝。
天帝称她是天宫最有胆识的女神，笑着叫人承来一把匕首，貂蝉收下了。
魔界的军队还在庆祝首战的告捷，魔君坐在主位上，笑得格外恣意。貂蝉攥紧了手中的匕首，藏在暗处，静待着时机。
庆功宴完毕，貂蝉终于看见了吕布，他沉默地跟在魔君的身后，然后驻守在魔君的帐前。
天帝没有骗她，吕布的眼神空洞，真被做成了魔界的傀儡。
“吕将军……”她低喃了一句，却被人察觉到她的位置。
曹操帐前的兵士想要前来查看，却被帐内的人喝住，“一只小飞蛾而已，杀了便是。吕布！”
“领命。”
貂蝉一路左飘右闪才躲过魔界兵士的追杀，没想到还是跟来了一个。
她闪身到一棵树后，那棵树却又被长戟划倒。
“吕将军？！”貂蝉察觉到来人的武器，认出了来人。
来人听见了她的名字，空洞的眼睛里居然生出了亮光，“貂蝉？”
吕布认出了她，可他出手却没有留情。
他持方天画戟横扫，貂蝉堪堪闪避到他的身后。
他伸手吸取了貂蝉的灵识，来恢复他消耗的神力。貂蝉一时有些晃神，不小心被划到，手背上便是血口。
他当真恨着她。
吕布持附魔的方天画戟再次与貂蝉相向时，她却来不及闪避。
这条命不要也罢，大不了一起归于天地。她握住匕首，迎着方天画戟欺身而上，也要与吕布拼个两败俱伤。
方天画戟却被他的主人向旁边一挑，只是斩断了她的发，而她手里的匕首却再次没入了吕布的胸口。
“吕将军，你……为什么？”她慌忙捏了个法诀去留住吕布正在消散的灵力，可天帝赐的匕首岂是一般的神兵仙器。她留不住。
“即使下地狱我也会和你在一起！貂蝉！”大抵知自己快要归于天地，吕布居然朝她笑了笑，甚至还大着胆子摸了摸她的头发，“可我怎么舍得？”
他消散在了貂蝉的怀里。
这位骁勇善战却又沉默寡言的神君终其一生没有说出的情话，却在他弥留之际被他大着胆子说了出来。
可他再也听不见任何回应。
貂蝉没有回天宫复命。
吕布死了，魔界最大的倚仗没有了，天宫的压力小了不少。
天帝也没有来找她，就好像天宫从来没有莲花仙子一样。
9.
有个小仙上青要山来找她，说是她阿姊受无双战神之托，要把这个交给她。
貂蝉便问她：“你阿姊是谁？”
那个小姑娘便答她，“我阿姊是光明海故主孙伯符的夫人，她还说，这个宿命之海源头的水直接服用就能解咒。”
貂蝉谢过她的好意，让她带回去。可小姑娘却哭丧着脸，“要是我没交给您，阿姊会说我的。”
“你回去告诉你阿姊，就说妾身谢过她的好意，只是妾身不配再为天上莲花，让她莫再关心此事了。”
那小姑娘看了她两眼，拿着那瓶水就走了。
貂蝉学着吕布在夜明珠的光照下看《神农本草经》。
书中提到了“花椒”这种草木，她记得以前吕布和她争辩究竟在屋前种花椒还是其他什么，看来是从医书上得知。
“花椒”那一页上有熟悉的灵力波动，貂蝉看到了吕布从前批注的一行小字：
谷旦于逝，越以鬷迈。视尔如荍，贻我握椒。
原来这位天上人间叱咤的无双战神在那么早的时候，就存了与她白首的心思。
这天，她也没有哭，只是醉了一场，然后编织了一个蝴蝶梦境，说是要予天下痴情人一个美梦。
“我亲手杀了他两次，第一次是为了旧友，第二次是为了大义。可我从始至终都没看清所爱之人是谁。”
“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。”她说着，流露出艳羡之意。
一向年光有限身，等闲离别易销魂，酒筵歌席莫辞频。
满目山河空念远，落花风雨更伤春，不如怜取眼前人。
青要山这位新的山神吟唱着这首词，为前来祈祷的痴情人编织了一个美梦。
她说：“不如怜取眼前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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灵感来源：吕布·天魔缭乱台词
引用诗文出处（按顺序）：杜甫《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》、罗贯中《三国演义》、《诗经·陈风·东门之枌》、晏殊《浣溪沙·一向年光有限身》
夔、流波山：《山海经·大荒经》记载:东海中有流波山，入海七千里。其上有兽，状如牛，苍身而无角，一足，出入水则必风雨，其光如日月，其声如雷，其名曰夔。黄帝得之，以其皮为鼓，橛以雷兽之骨，声闻五百里，以威天下。
青要山：《山海经·中山经》记载：青要之山，实惟帝之密都。是山也，宜女子。有个版本说其山神腰身娇小，牙齿洁白，特别是耳朵上穿挂着的金银环，光彩照人，美丽非常。这对黄金耳饰形如弓，又似弯月，华贵隽秀，金光灿烂。
我觉得山神的描述很像貂蝉·仲夏夜之梦的形象，就定了下来。
“谷旦于逝，越以鬷迈。视尔如荍，贻我握椒。”译文：良辰佳会总前往，屡次前往已相熟。看你好像荆葵花，送我花椒一大束。
花椒：花椒气味芳香，结子满树，完全融合了先民们浪漫求偶、多子多福的美好愿望。
因此在最后选了这一首诗和这个物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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